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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嗯我教你(1 / 2)

其实,秦律之是A大音乐系的学生。她比李期矣大三届。

律姐小时候,被秦老爷子送去学了个乐器,但实在坚持不下来,秦老爷子只好送她去唱歌。没想到,律姐天赋异禀,嗓子天生适合唱民歌,就这样一直学了下去。

没想到无心插柳,到了高中,秦老爷子为了外孙女能上个A大充充场面,装装相。

就让文科总分不超过两百的律姐转学艺术了。律姐的声乐,单考A大全国断层第一。一方面,律姐的声音最能打,外形条件最好。另一方面,也的确是因为面试的教授们都知道秦律之是秦老爷子的外孙女,存了心思,打高了分。

后来为了文化分能过线,秦老爷子把全国各地各科最优秀的老师都请回来给律姐当家教。

为了实现秦老A大的期许,律姐这辈子的努力都给了高三。

秦老爷子是个讲原则的,诚然,以秦家的雄厚财力,他可以把律姐送到全世界各个音乐学院挨个读一遍。但,对于秦老来说,这样的文凭,毫无意义。秦老是个很传统老派的中国人,非常重视子孙后代的教育,A大对于每个国人,都是最向往一等高校,他要纯粹的,通过律姐自己努力所得的A大录取通知。

没了半条命上了A大后,律姐实在是装不动了,如果律姐这些年能潜心修炼,现在可能已经站在国家级的舞台上了。可律姐的特长就是不学无术。

上大三那年,实在读不下去了……

找了个要去感受西方音乐发源地文化魅力的借口。和秦老爷子提出去欧洲,借着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休了两年学,在欧洲疯玩了整整两年,除了为服务自己玩得更开心,逼着自己学会了英语,什么也没学到。

回来又因为旷课太多,留了一年级,最离谱的是,去年期末考,其他科挂了就算了,游历欧洲各国《西方音乐史》和《西方歌剧艺术》两门竟然也挂了。

所以,莫名其妙的和李期矣同一届了。

在学校,根本看不见律姐人影。之前要不是为了钓李期矣,她绝对不可能去学校那么晦气的地方。

虽姐在外面风流浪荡,不可一世,回到家里是非常规矩的。

哪怕她痛恨读书,旷了一整年的课,但是秦老一句:“必须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。”律姐又忍着去学校的痛苦,一边吐槽晦气,一边老实的去教务处申请重修。

秦老对外放出消息,和小女儿老死不相往来。他承认律姐这个外孙女,但不承认生外孙女的女儿。秦老绝不会放任自己这个小外孙女走他小女儿的老路。在秦家,甚至不让任何人提及任何有关律姐母亲的事情。秦律之原本应该叫三姨的秦洛瑶,都在秦老的警告之下,改口变成了小姨。

只有生妹知道,律姐的死穴就是秦老爷子。除了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,她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。

秦律之一边吃日料,一边痛苦的看着手机里班群里的新消息:“下周开启考试周,请各位同学,认真复习。”

生妹高三和律姐同班,现在出来工作两三年了,律姐还在读大三,他看着老大学生愁期末考,不禁笑话:“哼,这种被期末考支配的恐惧,我好多年没感受过了~”

秦律之忒了他一下:“滚。”

“声乐可以裸考,和声和曲式虽然难,但是我在欧洲被前男友逼着学了,应该还好,也可以裸考。上次会挂,是因为睡过头没去考试,最难的就是中国音乐史和西方音乐史,妈的我真的很讨厌这些要背的东西!”秦律之好不容易吃点东西,又没了胃口。

“你之前学文综的时候,头发把把掉,脸肿的像个发面馒头哈哈哈哈”生妹无情嘲笑。

“你别笑,快点想办法,我这次再考不过,又得再读一年大三!”

彭世生无语问道:“你这学期到底是怎么混过去的,平时去上课点名怎么应付?”

“我花了一万多让别人帮我喊到。”

“???”生妹翻了个白眼。“小姐,你这万里挑一的模样,人家老师很难不记住你吧,谁敢帮你喊到啊!”

秦律之耸了耸肩:“因为怕理论课的老师记住我,我从来都不去上理论课。和我同届的那些妞儿都毕业了,现在的这些小弟弟小妹妹,没有听过我的名讳。系里的专业老师倒是都认识我,大家对我也是能放就放,毕竟我是A大音乐系,唯一一个可能会读6年大学的优秀人才,他们也不想为难我。”

生妹惊叹道:“期末考声乐不观摩吗?”

“观啊!那又怎样?我从来都不在音乐厅后台候场,轮到我考试了,我才出现,唱了就走。而且我的学号那么后,等轮到我考了,音乐厅的人也差不多走光了。”

生妹竖起大拇指:“牛哇!还得是你啊律姐!”

彭世生认真劝道:“律,听我一句劝,拿出高三学习的劲儿,老实去备考。再这么拖下去,哪一天老爷子突然关注你,了解你情况之后毛了,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。我知道你一向不关注成和的动向。我听到风声,瑞博和成和自从签了商业战略协定,两家深度绑定,估计这两年,两家公司的小姐少爷会联姻。既然是联姻,你也在列。”

“我才不要去联姻呢!疯了吧?!”秦律之听到联姻两个字都要被吓死了。

生妹认真道:“我也不想。所以这段时间,老实一点,别让老爷子关注你!等会老爷子一气之下把你送去联姻,到时哭都没地儿!为了更大的自由,牺牲一下眼下的快活吧~”

所有和李期矣的事情,都被律姐抛诸脑后。眼下自己前路难料,没有心思玩男人。

…………

什么打野,什么乐子,什么男人,全都被律姐扔到了太平洋。

一心向学,励志稳过期末考的秦律之,此时,正捧着中国音乐史和西方音乐史及相关期末考资料,在A大图书馆7楼无人问津的窗边角落……

呼呼大睡!

她的头,精准无误的枕在西方音乐史上,银丝也精准无误留在“西方”二字上。

《西方音乐史》课本的书封上,全是律姐的口水。

在看到妖精睡颜的那瞬间,李期矣越来越相信那个叫做“宿命”的玄学理论。

自那天二人不欢而散,又过了几日。

他吃不下饭,睡不着觉,心情低落,生活的一切,都变得很没意思。他谁都不想理,欣洋来找他,他就像行尸走肉似的陪着。欣洋和他说什么,他就应,欣洋说吃什么,他就吃什么。

或许是他平时沉闷惯了,没有人觉得异常。能击垮人的从来不是苦难,而是无边无际的绝望。

这样很好。他不会承认,妖精对他说完两不相干之后,他开始思考一些漫无边际的哲学问题,比如:人生的本质,其实没有意义。

教授很了解他,一向精益求精的他,最近帮教授整理讲义总出错,教授提醒他,现在是保研的关键时候,心情不好得好好调整,让他去图书馆找《汉简中的审判制度研究》。

说来巧,这本来不可能出现在专属于艺术社科类的7楼。但是临近年关,图书馆大整理,学生把古代律法相关的冷门文献暂时放置在了七楼……

不然根本不会遇到她。

她明明什么也没做,只是在他不远处,安静趴在桌上睡觉。

连日来的阴霾和绝望开始分崩离析。

他放轻脚步,走向她,坐在她身边。

连日来对哲学的思考,有了截然相反的结论,人生其实也不会没有意义……

虽然今天是艳阳天,但毕竟气温只有13°,大冬天的还只穿短裙。他看着她光滑的腿,越发刺眼。许是冷了,她整个人有些瑟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