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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嗯我教你(2 / 2)

他把围巾摘了,盖在她的腿上,然后脱了外套,盖在她身上。

他轻手轻脚的起身,找到图书馆七楼的管理员,礼貌的请求他把空调温度开高。

整个图书馆都暖和起来。

他就这样撑着头,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睡得正熟的妖精。

等再看手表的时候,发现自己傻乎乎的盯着姑娘看了快一个小时。不觉又笑了,低声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呢喃道:“真能睡……”

他打开《汉简中的审判制度研究》,想着教授开的课题,仔细的研读起来。

连日来的低落,在此刻,烟消云散。

秦律之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。

“吔!天黑了?”她苦恼的抓头发。想着自己毫无进展的中西方音乐史,一个头两个大。

身上被草木的味道包裹…她抓了抓肩膀上的外套,低头一看,一款纯黑的男士围巾摊开裹着她的腿。

她环顾四周,没人,但身旁的座位上有很多书……

“《汉简中的审判制度研究》《秦汉律法研究》?”她轻声读出书名。她又翻弄了一下笔记。

这个苍劲又嚣张的字,怎么那么像……

她赶忙那出手机,看了看赵欣洋的朋友圈:香烟混合香水的性乃人间致幻剂。

草木香?李期矣?她了然挑眉,而后又想不通的蹙起眉。

又是外套披身,又是围巾盖腿,这是揍嘛?

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西方音乐史,又看了一眼西方音乐史旁的中音史,苦恼的差点把头都要挠斑秃了,这些字好像一个个都是摇篮曲,看两行就让她睡了一下午,再看两行她直接可以在图书馆建卧室了。

期末考怎么办……

李期矣去图书馆楼下的咖啡厅,给妖精买焦糖玛奇朵和巧克力甜甜圈了。他听闫思帆在宿舍说过,妖精最喜欢吃甜腻的东西。

想着妖精睡了一下午,肯定饿了。折返回来时,远远就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精一脸苦恼的揉长发。

觉得可爱,不禁莞尔。

再走进的时候,笑意便无影无踪了,一脸冷淡,把甜甜圈和玛奇朵放在桌上,自顾自的看起了书。

像是没看到秦律之。

律姐看着身旁的人一边自觉地坐在自己身边,一边完全无视她,更看不懂了。在心里暗自咒骂了句:装你妈的杯。

一想到那句“脏了”,一阵晦气。

图书馆这种地方果然不适合她,她还是得找个酒吧读书,那里有音乐醒神,有酒解渴,不容易困。她把外套和围巾放在桌子上,拿起糊了她香香口水的西音史和中音史,起身欲走。

李期矣看着妖精完全无视他,心越来越慌,心越慌,面越冷。

眼看妖精眼皮都懒得抬,转身就走,他本能的挽留:“有些人早起占座位是为了学习,原来还有人来占座位睡觉,真浪费资源。”

话出口他就后悔了。他明明想说的是,别走…我很想你。可是话到嘴边,全是讥讽。

秦律之挑眉:“怎么?图书馆是你家?我交学费了,这儿我可以随便进,想在哪睡,就在哪睡。关你屁事。”

律姐是会忍气吞声的主儿?当然不是!女人得罪她,她能把女人骂到闭经。男人得罪她,男人能被她喷到阳痿。

李期矣知道秦律之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,索性破罐破摔,故作不经意道:“我只是替那些没占到位子的同学惋惜下罢了,同学,哦,不对,师姐留过级,好像比我大三届?我应该说…我多管闲事,大师姐不必太在意。”

了解律姐的人都知道,除掉欧洲游学的两年,律姐在名义上,读了三年大三。这是大三的第三年……

这声阴阳怪气的“大师姐”差点没把秦律之气背过去,她当然不会表现出自己快要气炸的情绪,反问道:“小师弟懂不懂怎么尊重前辈?还是说你们法学院的风气就是没有家教?”

李期矣觉得自己是个笨蛋。从小到大,他从来不会对别人恶语相向,哪怕对方在众人口中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,他也只会以礼疏远。

但是一在妖精面前,自己就像个蠢货。好像只要激怒她,才能获得她的垂目。说出口的话,说话永远不受情感控制,恶语都出自可笑的自尊,情感理智自尊,各自为政,嘴硬时心疼,故作不在意间实则悲伤的快喘不过气。

他恨死自己那违心的自尊,却又用在尽全力的维护它。他有种强烈的直觉,一旦自尊掉地上了,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妖精面前翻身。

妖精会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来图书馆这件事本身,就足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
中西音史?李期矣心下有了猜测,答道:“我可能没有家教,但是中西方音乐史…一两天内,我应该能学会。”

这句话直接让秦律之破防:“会读死书有什么用?很了不起吗?”

李期矣淡定道:“倒是不怎么了不起,只是不会挂科留级而已。”

“操!”秦律之更想走了。

眼看妖精要气走了,李期矣终于脱口而出了句人话:“我教你吧。”

好不容易说出的人话,为掩饰慌乱,过后还一副满不经意。

秦律之眯了眯眼,转身:“哈?”不可置信的再问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
“嗯。我教你。”李期矣觉得松了口气。

秦律之转了转眼珠子,思考了一会儿。她也没必要在这个节点,为了点不值钱的脸面装杯犯迷糊。李期矣在A大,是所有死读书的人都崇拜的死读书之王。听说,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,多难的法律文书他都过目不忘,他有这本事,区区中西方音乐史,应该不在话下。

要她自己看那些枯燥的字,肯定不是睡着了,就是彻底冬眠,最终在期末考之前,可能只会落个浪费时间。

但看着李期矣那张赏心悦目的脸,听他的声音,一边想象他要射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低哼,一边听枯燥的中西音乐史,似乎也不会太困。至少可以肯定,比她自己学有效率!

顺便……再做一次?

算了,不可能的!她从不倒贴,即使再馋他的身体,也是不会和他做了。

人要懂得分清主次,审时度势,衡量利弊。要是这次考试再不过,和老爷子要是真的一气之下把她送去联姻比,受点李期矣这个装杯佬的气也没什么了。所以,眼下的这点小委屈,受就受了!

妖精的沉默,对李期矣的折磨难以言喻。

他在等待回应的每一秒里,心像是被放在铁板上寸寸油煎,又焦又躁。然而,面上又不能表现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