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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带着两个工人现场演示了如何使用“旋切机”——

两人将已经锯成段的圆木抬上车床,卡在卡槽内固定住,另一人在另一边摇动手柄,就有切刀慢慢切入木材内部,来回运动数个回合,木材就被“片”成了两半。

如此反复,大约两个小时的功夫,一段圆木就可以切成完全一样厚薄的木板,再将木板的宽度进行修整,就切出了同样宽度的木片。

不止是木条,只要调整车床,它就能切出其它形状的木制品:木柱、木条、木板……

罗兰还好,陪着罗兰一起来的镇长和领民们,见到这不一会儿工夫,偌大的一段圆木就变成了整整齐齐垒在一起的木板。人们禁不住目瞪口呆。

这速度、这工艺……

镇长震惊不已,终于开口感叹:“如此一来,我们镇,就能在一个月之内给安德烈大人盖一座房子啦!”

看起来他早就忘了盖房子的真实目的——他原本以为给安德烈盖房子只是伯爵夫人摆出的态度,只是个幌子。

罗兰也很满意:给安德烈盖房子确实只是个幌子。

她真正需要的,是给越来越多涌进位面的“观众”们盖房子,让他们有个容身之所——这样她才能把各种各样的人才都给留住。

保尔的到来给她的计划添加了最重要的助力。

但这时候镇长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:“保尔,你是从哪里来的?又是在哪里受的教育?这些复杂的工具和机械,你又是在哪里学到的。”

在镇长心中,对职业和阶层的划分根深蒂固。他就不会称呼保尔为“保尔大人”。哪怕他对这种技术再惊艳,也依旧把保尔当做一名“工匠”来对待——毕竟他可是个镇长。

这个社会里:教士、贵族和平民,等级可是非常森严的。

虽然实际上镇长自己也得被划进“平民”这个阶层,但他自诩是被贵族认命的“官员”,自然和保尔这样的普通工匠得划清界限。

现在镇长就摆出了这样的态度:虽然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工具与器械,但我也有权盘根问底,问问你究竟是什么来历背景。

这下轮到保尔挠头了。

他瞥了一眼罗兰,有点儿不太确定自己该怎么回答。

他大可以说自己是圣彼得堡或者莫斯科附近来的,但在这个时代,俄国的地方发展水平和法国相比,可能还要略逊一筹。

如果他这么说了,万一这附近真的有人了解俄国的情形,保尔立刻就露馅了。

罗兰却气定神闲,反正无论保尔说什么,她都得负责帮他圆。

谁知这时有人插嘴:“这些可不算什么?我在尼德兰的时候,这些工具和作坊都见过,不稀奇。”

声音熟悉,罗兰又惊又喜,回过头,果然看见了一顶插着羽毛的帽子,帽子一抬,立即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。

“彼得表兄……”